马吉克🐴

热情有限 爱要及时

真文


  


1.




  “张哥哥,等我到了可以娶妻的年岁,我娶你回家可好”

  

  “小公子,这种玩笑开不得”

  

  这不知道是张真源拒绝刘耀文的第多少次,再一次被人赶出去后刘耀文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倚靠在窗边想再听听他张哥哥的声音

  

  “由他去吧”

  

  听到张真源由他缠着的时候刘耀文眼里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只不过下一秒就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一个不会武的文弱书生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一瞬间文弱书生和舞文弄墨两个词不断侵袭着刘耀文的心理防线,所以那个曾经陪他饮酒赏月,对酒当歌的张哥哥是演出来的,对吗?

  

  最后听到张真源拿自己和他大哥做对比,刘耀文再也忍不住了,强忍着眼泪跑出了梨园。

  

  他原本以为张真源和其他人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张真源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自己就是靠着祖上和他哥立下的战功来坐吃山空的,可刘耀文不甘心,既然张真源瞧不起他只会举杯望月,提笔写诗,那他就做给张真源看,他拿笔的手同样也可以拉满护国的弓。

  

  刘耀文从张真源那处回来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里挣扎许久,做出了要弃文从武的决定。





  

  

  

2.


  

  “爹,爹!”

  

  “怎么了,这么大清早的文文找爹爹什么事啊?”

  

  “爹,我要习武!”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刘老爷听到刘耀文的话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脸上慈爱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我!要!习!武!”

  

  刘耀文直视着他爹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

  

  “不行,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兄长就可以习武保家卫国,到我这就不可以了”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趁我没发火之前滚回你的院子”

  

  “凭什么?刘景平,我不要做你圈养再刘府的金丝雀!我就...”

  

  一巴掌打断了刘耀文的话,刘耀文捂着脸一脸震惊的看着刘景平

  

  “你要习武是吧,行,只要你今天能从祠堂活着出来,别说习武了,你上战场我都不拦着你”

  

  “来人,请小少爷去祠堂”

  

  “小少爷,得罪了”

  

  刘耀文被两个下人压着走进祠堂,这个地方刘耀文只有每年过年祭祖的时候才会来,没想到再一次进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

  

  “跪下”

  

  刘耀文被人强行按在灵牌前面的蒲团上

  

  “刘耀文,你看着你母亲的牌位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我要习武”

  

  刘耀文转过头视线不敢往他母亲灵牌上落,依旧倔强的重复着最初的答案。

  

  “好,刘耀文你有骨气,有本事你一声也别在你母亲面前出”

  

  “来人,请家法!”

  

  刘家家法是一个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藤杖,竖起来都要赶上跪着的刘耀文高了,这是刘耀文第二次见到家法,第一次还是他兄长在国宴上冲撞了太子,回家被他爹按在祠堂打了十棍藤杖,藤杖打在背上,棍棍见血。

  

  小时候的他被吓得躲在奶娘怀里嚎啕大哭,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他自己。

  

  “打,打到小少爷认错为止”

  

  下人拿着藤杖站在一旁摸不清老爷的心思,小少爷向来最是受宠,他这到底是该用力还是不该用力啊

  

  “愣着干嘛,给我打,往死里打!”

  

  刘景平看着愣在原地的下人气急败坏的冲人吼着。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藤杖带着风落到了刘耀文单薄的背上,下人收着力落下藤杖,但就是这样刘耀文还是被藤杖打的往前一冲趴在地上,背后的肿痕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的刘耀文眼眶蓄满了眼泪。倔强的跪直身子迎接下一藤杖的到来

  

  “啪”

  

  又是一下落在刚才的地方,刘耀文咬紧了牙这才没再次倒下去。

  

  刘家祖上留下的规矩藤杖一出,必须要见血,见了血才能往下一个地方落。

  

  于是下一棍依旧是落到了第一下的位置,疼的刘耀文眼前一黑,随着藤杖的抬起白色的中衣也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到血迹整个祠堂里除了刘耀文剩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说惩罚远远没有结束,至少藤杖可以落向别的地方了。

  

  背上的地方就那么点大,才三两棍就打满了整个背,藤杖只好从第一棍的地方再次落下,已经见血的伤痕上再落下一棍无异于在刘耀文伤口上撒盐,难以忍受的剧痛折磨着刘耀文的意志

  

  “爹...爹换个地方打,好不好,儿子受不住了”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刘耀文牙缝里挤出来,下人止住马上就要落下的藤杖看向老爷,刘景平被刘耀文的哭腔惹得心疼坏了,又想给人个教训只好无奈的冲人挥了挥手。

  

  下人会意的将藤杖落向刘耀文的臀部,在疼痛的累积下刘耀文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随着藤杖的再次落下刘耀文也随之倒了下去

  

  “耀文!”

  

  一直站在祠堂门口的丁程鑫闯了进来,拦下了藤杖,小心翼翼的扶起刘耀文

  

  “爹,别打了”

  

  “阿程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把这个混小子打醒不可”

  

  “爹难道要在娘面前把耀文打死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爹当年是怎样许诺给阿娘的?”

  

  “我是许给你阿娘要护耀文一辈子,可我也答应过你阿娘这辈子不会让耀文习武!”

  

  “所以你就想要把耀文打成残废是吗?”

  

  一个是在战场上驰骋了半生的老将一个同样是征战疆场的数年的年轻将领,气场全开谁也不愿让谁

  

  “爹爹,我不想要做刘府小少爷,我要做刘耀文”说完刘耀文彻底晕在了丁程鑫怀里

  

  “耀文!”

  

  “都愣着干嘛,快去请郎中啊!”



3.


  两人听到郎中说无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爹,我想我们该聊聊了”

  

  “去书房吧”

  

  丁程鑫跟在刘景平身后,看到他爹花白的头发才发现他记忆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在岁月的沧桑里佝偻了身子,也染白了鬓角,他那个战无不胜的父亲败给了岁月,在他们一点点长大的时间里渐渐老去。

  

  “说吧”

  

  刘景平进到书房,就倚靠在椅子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精疲力竭,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爹,耀文也不小了,别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了,他既然想尝试那就让他去做...”

  

  “可我答应过你母亲不会让耀文碰和兵刃相关的一切!你母亲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要我护耀文一世周全”

  

  “那这样就能护耀文一世周全了吗?他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仗着刘府的名声才能活得这么逍遥,万一呢,总有我们护不住他的一天。爹会老,我也在战场上每天过着生死未卜的日子,等我们都死了的那天,耀文的死期也就到了”

  

  “就算你我都死了,刘家丰厚的家底也能护耀文一辈子无忧!”

  

  “爹觉得就耀文单纯的样子,他玩的过朝廷里那些老滑头吗?怕不是你我头七未过刘家也绝了后,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现在刘家已经引了皇上猜忌,想扳倒我们的大臣不在少数,就算皇上看在我们祖上功绩赐耀文一个闲散王爷,可想要耀文命的人不在少数”

  

  “那你说,该如何?”

  

  “就算爹不想让耀文学武上战场,至少让耀文学些保命的本领,至少在边关沦陷的时候耀文能护的住自己”

  

  “边关局势...”

  

  “不太好,沦陷是迟早的事”

  

  “早该猜到的”

  

  刘景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新皇登基以后朝廷内大换血,宦官当政,他刘家也是因为常年驻守边关逃过一劫。

  

  新皇从来不在乎边关的局势,每次送上去的奏折都打了水漂,边关局势早就不如当年了

  

  “爹,别把耀文圈养在你身边。他该是雄鹰而不是在笼子里卖笑的金丝雀”

  

  “罢了,随他去吧”

  

  刘景平冲丁程鑫摆了摆手赶人的意思明显





4.


  

  丁程鑫回到刘耀文房间的时候刘耀文已经醒了,看着刘耀文疼的皱皱巴巴的脸心疼坏了

  

  “醒了,饿了吧,哥让膳房熬了粥,一会就好了”丁程鑫揉了揉刘耀文的头

  

  “嗯”“别丧气了,爹同意你习武了”

  

  “真的吗,嘶...”刘耀文一激动扯到了伤口

  “老实点,别乱动。”

  

  “行了,你老实呆着,我出去一趟”

  

  丁程鑫走到院子里便有暗卫落到了身旁

  

  “说吧”

  

  “主子,张公子在后门”


  

  丁程鑫出去一趟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将手里的一盒药膏丢给刘耀文

  

  “哝,给你”

  

  “药膏吗?哥给我干什么”

  

  刘耀文接住那个冲他脸飞过来的药膏,拿在手里打量着

  

  “不想要啊”

  

  “府里一抓一大把的东西,我要他干什么?”说着刘耀文把药膏又扔回了丁程鑫怀里

  

  “真不要啊?”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起了逗弄小孩的心思

  

  “不要”

  

  “那真是可惜了你张哥哥的一番好意喽”说着丁程鑫拿着药膏就要往外走

  

  “哥说什么?张哥哥送的!当真?!”

  

  “我骗你做甚”

  

  “我要我要,张哥哥给的我定是要贴身带着的”

  

  刘耀文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吓的丁程鑫连忙把药膏送到人手里

  

  “瞧你那出息样”

  

  “张哥哥来了为何不进来看我”

  

  “许是你张哥哥有他自己的顾虑”

  

  “哦”

  

  刘耀文的语气里难掩失落,手指不断的拨弄着药盒,表情厌厌的

  

  “好啦,别难过了,等你伤好以后,哥亲自教你”

  

  “好!”





5.


  

  刘耀文伤好以后就跟着丁程鑫开始练武,不知是不是丁程鑫故意的,每每练完武之后,刘耀文瘫在床上累的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跟着丁程鑫练了半年,刘耀文进步可谓是神速,虽说和丁程鑫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至少自保是没问题了。

  

  期间刘耀文总是趁着丁程鑫去军队的时候偷偷溜到梨园听张真源唱戏。

  

  明明厚重的油彩遮挡着台上人的面孔,刘耀文却总能一眼就认出张真源,戏台上的张真源灵动乖巧,生动活泼的演绎着戏曲里的角色,与平日里的张真源简直大相径庭,但刘耀文喜欢,无论是安静的还是闹腾的张真源刘耀文都喜欢,就连张真源说他是文弱书生的时候刘耀文都从未生出一丝不喜,只要是张真源他都会喜欢。

  

  看着台上的人刘耀文愣愣的出了神,还记得第一次见张真源的时候是在一个下午,当时正值春天,刘耀文正和伙伴们一起打闹着往学堂跑,一抬头便看见了张真源半靠在围栏上笑意盈盈,张真源的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当时的刘耀文看傻了眼,只觉得自家哥哥说的没错春天当真是到了。

  

  那一眼之后刘耀文各处打听关于张真源的事情,知道人在梨园唱曲儿的时候,当天刘耀文就拿了一块他爹淘来的暖玉让人雕成了莲花的模样,笨手笨脚的串成穗后刘耀文放在心口处,得了空便寻到了张真源。


  

  刘耀文被身边的侍从拽了拽衣袖才从回过神来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大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

  

  “知道了,走吧”

  

  刘耀文回府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了他爹和大哥的谈话,听着交谈内容刘耀文握紧了拳头心里隐隐有了决定。







6.


  

  “既然爱卿有此意,那朕也不好拒绝,此战就派丁爱卿和胞弟出战了”

  

  话音刚落刘景平和丁程鑫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人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到底是刘景平驰骋疆场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敛了思绪拜谢圣上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弟!”

  

  刚上马车刘景平直接将奏折扔到了丁程鑫脸上,丁程鑫看着勃然大怒的父亲,顺从的屈膝跪在马车中间,朝廷上的变故让丁程鑫有些发懵,直到马车停下,带着怒火的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丁程鑫才缓过神来。

  

  下了马车后,丁程鑫看了眼已经没了刘景平踪影的院子,带着后知后觉的怒火走向刘耀文的小院




  “啪”

  

  “刘耀文,你是不是疯了!”

  

  丁程鑫带着怒气的巴掌扇在刘耀文脸上,和巴掌一起落下的是怒火滔天的质问,刘耀文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平静,早在他偷换奏折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巴掌和一场生不如死的痛责

  

  “你真以为战场是什么好地方吗?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刘耀文被丁程鑫的巴掌抽偏了脸,垂着头站着让人看不清神色,只余两侧的紧握的拳头散发着少年人的倔强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战场吗?”

  

  没什么气势的一句话甚至语气里带着对丁程鑫的畏惧,可偏偏这句话让丁程鑫不合时宜的感到欣慰

  

  “那你呢?习武半年就敢往战场跑,谁给你的胆子?!”

  

  “如果你要我看着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上战场,那你还不如让我死在战场上!”

  

  听着刘耀文的质问,打了无数场胜仗的年轻将领红了眼眶,人人都羡慕刘府的战功赫赫,赏赐不断,可又有谁知道生在官家命不由己,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

  

  “圣旨已下,没有再反悔的机会了,这一仗九死一生,把你的命给我护好,等凯旋归来我再与你算今天这笔帐”

  

  “若我回不来呢”

  

  “就算鞭尸,我也要把你欠我的这顿打给讨回来”

  

  “哥哥当真是好狠的心”

  

  刘耀文话音刚落就被丁程鑫搂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答应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7.


  

  刘耀文在临行前的前一天偷偷溜出府,在梨园后门与灵儿碰面

  

  “小少爷!今天一天的客灵儿都帮先生拒绝了,今日小少爷为何....”

  

  “不要多问,等我进去了你就在真源门前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说完刘耀文便急急忙忙的跑向院里。等刘耀文真正站到张真源房门前的时候刘耀文竟生出了紧张的情绪,手放在房门上犹豫半晌才敢推开。

  

  为了掩饰紧张的情绪刘耀文进了门之后直奔张真源对面的座椅,刘耀文看着本在擦拭琵琶的张真源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愣住的表情不由在心底生出一抹窃喜

  

  “小少爷好久没来了”

  

  刘耀文看着张真源收起帕子,竟从中听出了怨怼的语气

  

  “是挺久了,最近家里管的严,出不来”

  

  “真源,唱一曲儿给我听吧”

  

  刘耀文就这样托着腮看着张真源,午后的阳光洒在张真源身上映衬的张真源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

  

  “想听什么?”

  

  “你唱的,我都爱听”

  

  刘耀文看着张真源微勾的嘴角一时竟看愣了神,直到熟悉的曲子从张真源指尖缓缓弹出刘耀文才回过神。

  

  是《梁祝》

  

  刘耀文在丁程鑫及冠礼上听过,是世子在宴会结束后为他兄长弹奏的,他当时年纪小不明白为什么丁程鑫听着听着听哭了,直到后来世子娶了丞相的庶女刘耀文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

  

  “玉人有意天无意,金玉良姻几个成”

  “今生无缘同白首,待到来世叙旧情”

  

  可不就是今生缘分已尽,等到来世再一起共白头。

  

  此时的刘耀文如当年的丁程鑫一样红了眼眶,却又不像丁程鑫当时全是悲伤,至少他看着张真源通红的眼眶,确认了不是他一个人有意。

  

  夕阳落到张真源的脸上,柔和了张真源的棱角,曲子弹完后刘耀文将张真源扯进了怀里,临行前用力的拥抱了张真源。

  

  “真源,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刘耀文默默的在心里许诺着。

  

  “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许你家先生来寻我”

  

  刘耀文交代完灵儿就匆忙的离开了梨园



8.


  

  临行前,丁程鑫为刘耀文整理着盔甲,习武的这半年刘耀文的个头猛长,以至于现在丁程鑫都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刘耀文的眸子

  

  “耀文,去到战场上是要杀人的,哥不一定护得住你”

  

  “哥放心,这里有我惦念的人,就算爬我也会爬回来”

  

  “希望你能记得你说的这句话”

  

  说着丁程鑫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刘耀文的侧脸

  

  “准备出发了”


  

   刘耀文骑马跟在丁程鑫后面,眼神浏览着两边的人群直到出了城门也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白。刘耀文苦涩的扯出一抹笑,真不知道是灵儿办事利落还是他张哥哥狠心,当真是没出来看一眼。

  

  军队行出城门数里时,刘耀文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看了一眼便瞥见了城墙上一抹亮眼的红色,不知是谁家的女眷不舍,跑来城墙送别,刘耀文盯着那抹红愣了一会儿心想

  

  “张真源穿上红衣一定很美”


  

  奔波数日,丁程鑫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战场,在他们来之前驻守边关的将士们已经和对方交过手了。

  

  “什么情况?”

  

  “对方势头很猛,像是不攻下不罢休”

  

  “他们哪一次不是存了攻下边关的念头,退下吧”

  

  丁程鑫摆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刘耀文看着他哥扶着额一副头疼的样子,便上前帮丁程鑫按着

  

  “耀文,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哥别担心”

  

  “嗯,去休息吧,赶了几天路,累坏了吧”

  

  “好,哥也早点休息”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离开的背影愣了神,他要是能护着他弟弟一辈子无忧该多好啊。

  

  可惜少年的肩膀已经可以和大人比肩,该担的责任也没有再去推脱的理由



9.


  

  上了战场后,既然是打仗那就没有留刘耀文一人在营帐的道理。

  

  一开始丁程鑫把刘耀文圈在自己保护范围内生怕人受一点伤,直到刘耀文跑出丁程鑫的保护圈杀了敌方两个士兵并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丁程鑫,这才让丁程鑫放心让刘耀文跑出他的保护范围。

  

  一场仗打下来,丁程鑫已经精疲力尽,好在战绩还算不错。

  

  等回了营帐,刘耀文便不见了踪影,丁程鑫怕人出事便寻到了人帐篷外,刚走进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呕吐声,丁程鑫连忙闯了进去。

  

  刘耀文从马上下来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在战场上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液的时候刘耀文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不想让丁程鑫担心,刘耀文放了马就自己跑回了帐篷里,腿一软跪在地上吐了起来,等丁程鑫环住刘耀文的肩膀,刘耀文整个人还都是抖的。

  

  “后悔了吗?”

  

  丁程鑫拍着刘耀文的背问着

  

  “没有,是我以前太任性了,明明哥在边关生死未卜,我还却那样闹你”

  

  刘耀文吐完被丁程鑫抱到床上,此时正瘫在丁程鑫怀里

  

  “哥不怪你,哥打仗就是为了让你安心玩闹的”

  

  “第一次杀人会吐正常,若下一场你不愿便留在营帐吧”

  

  刘耀文轻轻摇了摇头反驳着

  

  “这道坎迈过去就过去了,也就是我哥哥是个将军我才能有这待遇,其他征兵入伍的人又有哪一个人能因为第一次杀人就能下一场说不去就不去了呢,他们又能比我大多少呢”

  

  “我们耀文是真的长大了”



  

10.

  打仗的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半年已经过去了,刘耀文看着大漠一年四季几乎都一样的景色,想象着京城现在一定很热闹,也不知他张哥哥有没有新学几首曲子。

  

  刘耀文从怀里拿出当年他张哥哥送给他的药膏,盯着它发呆,这个药膏一直被他放在心口,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生死时刻。




  “对面攻上来了,耀文带兵跟我走”

  

  刘耀文听到丁程鑫的话把药膏放回心口处,翻身上马跟在丁程鑫身后。

  

  虽说经过半年的历练早就让刘耀文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丁程鑫依旧对刘耀文不放心,不肯放人自己去闯。


  “派回去的人,有没有回信儿了?”

  

  “还没,大半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路上出事,怕是....”

  

  “罢了,打完这场,你带着增援书信回去,顺便和父亲报个平安”

  

  “哥,你呢..”

  

  “我啊,离不开的,听哥的话”

  

  “好”

  

  经过一轮厮对方杀攻上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丁程鑫带着刘耀文和一众将领呆在队伍后面看着局势,顺便交代着刘耀文。

  

  “张峰,你带人去支援一下”

  

  丁程鑫看着前方局势紧皱着眉头,对方攻上来的人不过一个营的人,可打了近一个时辰对方在人数上几乎看不出来减少

  

  “哥,你看那边”

  

  丁程鑫看向刘耀文指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对方正源源不断地往战场上送人。

  

  “耀文,带一队人跟我走”

  

  丁程鑫带着刘耀文埋伏在了对方进人的附近,趁着对方因为张峰去增援而没精力注意这边时,丁程鑫堵住了对方通往战场的路。

  

  当丁程鑫正想下令绞杀时,刘耀文看着对面的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抢在丁程鑫的话前头用剑挑来了其中一个人头上的胄。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刘耀文面前时,后方传来火药爆破的声音

  

  “中计了,走!”

  

  “哥,这些....”

  

  还不等刘耀文说完他们就已经被对方的人围住了,丁程鑫一行人被逼着往他们围成的人墙中间走,等被围到中间时,丁程鑫才看到他们这边竟然只剩下他们一行人和张峰带的不到一营的步兵。


  刘耀文审视着现在的局势,几乎是没有打赢的可能性了,默默的移到张峰身边和人打着商量

  

  “张峰,你带人把这个圈攻出缺口把我哥带出去”

  

  刘耀文说着拿起弓射向对面刚停下来的革辂,趁着对面有一瞬间的骚动,刘耀文和张峰对视一眼开始攻击最薄弱的人墙处。

   

  “耀文!”

  

  等丁程鑫被人簇拥着从攻开的小口处离开时刘耀文等一行人被隔断在重新围起来的人墙里

  

  “走!替我报仇!”

  

  张峰看着被淹没在人墙里的刘耀文,忍住心疼带着丁程鑫离开战场。




  把刘耀文重新围在里面之后,对面的人并没有什么再下什命令,只是又将他们一行人往中间围了围。

  

  刘耀文盯着对面革辂里的人,刚刚他射出去的是他箭筒里的最后一箭。

  

  “咻,噗呲”

  

  从革辂里面射出来一支箭,直冲刘耀文的左膝盖射去。刘耀文因膝盖上的剧痛跌落下马,只能用剑撑在地上单膝跪地。

  

  革辂前的布帘掀开一个和刘耀文差不多大的少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血痕看来是刚刚被刘耀文的那一箭擦到了脸,少年明显是外蕃人的长相,白嫩的脸庞上多了道几乎见血的伤痕倒是给人添了别样的美,若面前的少年是个女娃,倒是会有些异域美人的影子,刘耀文看着少年如是想。

  

  少年刚想说话却被远方一道白色身影吸引去了目光,他看着那人一袭白衣快马加鞭的朝他们这赶来,扭头向身后说着刘耀文听不懂的话。

  

  “兄长,我们来猜猜看那个人是不是来找正跪着的这位小公子的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被称作兄长的人才从革辂里出来,抬手轻轻的搭在少年肩膀上,防止跳脱的人一个不小心栽下去

  

  “我们玩个好玩的,你猜猜我这一箭射出去,死的会是他,还是...他”

  

  被称作兄长的人坏心思的指向了跪在他面前的人和快马加鞭赶向他们这边的人

  

  “那肯定是这个跪着的人先死嘛”

  

  “那我们给骑马的人一点时间好不好”

  

  说着人握着少年的手拉起了弓射向围在刘耀文身边的人。

  

  刘耀文无助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失去反击能力的他无助的嘶吼着,正当他想要用自己的剑自刎的时候少年及时一剑射在了人肩膀上留下来人一命。

  

  看着已经翻身下马的白衣身影,年纪大一点的人向围着他们的将士挥了挥手让他们给人留了条路

  

  “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这一箭射出去要是你没死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少年说着蹩脚的中原官话,刘耀文只当没听见,看着人举起弓箭闭着眼睛等着人来个痛快

  

  “噗嗤”

  

  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刘耀文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到张真源心口插了把箭就这样倒在了他面前。

  

  刘耀文无助的用还能动的那只手去捂住张真源的伤口,被巨大的变化冲击到的刘耀文一时间做不出来任何情绪上的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张真源心口的血迹越来越大




  他最爱的人死在了他怀里




  “耀文,我来陪你了”

  

  刘耀文看着张真源还没触碰到他的脸就落下去的手崩溃的抱着人哭了起来。

  

  他用左手拿起剑趁着革辂上的人没注意自刎了,刘耀文闭眼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张真源最后一眼,鲜血染红了张真源的白衣,刘耀文心想,张真源穿红衣的样子当真是美极了。



  “张真源,我要罚你,罚你下辈子一直陪在我身边”



  苦命的两人到最后倒是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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